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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雪瑶立即走到杜郜面前,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杜郜,再次出声道:“您……没事吧?”
“你……”杜郜惭愧至极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我是不行了……”
“不,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!”说着,杜雪瑶从口袋内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几张a4纸张,“其实当年您哥哥的死,和雷家根本没有半点关系!都在这里了……希望您不要再怨恨雷家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……”杜郜猛地咳嗽了几声,“和,和雷家没关系?”
“是。”杜雪瑶点点头,将资料递给杜郜。
杜郜有些艰难的翻看着,“你没,没有骗我?”
杜雪瑶努力朝着杜郜露出笑容,随后摇摇头,“您都这样了,我骗你,出于什么目的呢?我只是希望您不要有遗憾。”
“遗憾……怕是一直会有……”杜郜将视线落到窗外,却一直不见他想见的人,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……我哥生前就爱着你母亲,他是死而无憾的,而我……这一辈子作恶多端,临死前,连自己的亲孙子,也见不到。”
“您……别太伤心了,我想阿景,一定时时刻刻牵挂着您。”
“是啊,他一直时时刻刻牵挂着我,我的好孙子……咳咳……我所做的着一切,都瞒着他……他以为我是个好爷爷,可我不是……”
“杜郜,你没有忘记二十二年前对我母亲所做的事情吧?”
“我……怎么能忘记……”杜郜忽然笑了起来,“现在后悔为时已晚,我早就……知道你是她的儿子。”
韩司蹙眉,“怎么可能?我是被你从福利院领来的,你怎么会知道?”
“原因很简单。”忽的,杜郜笑了,“因为你长得很像你母亲,而且……我在去福利院领养孩子的事情,你一直在竭力表现你自己,但是只有十二岁的你,看我的眼神充满着恨意!这个世界,其实……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小,很多不经意的事情,都在不经意间发生……就像我去福利院领养孩子,却碰到了你,冥冥之中就注定我这条命是你的,死在你韩司手里,我也算是……死得其所了……”
“为什么,为什么要杀我全家?困惑了我二十多年的事情,你该告诉我了吧!”
“因为爱,因为恨,恨我的付出,你母亲看不到……恨我对她的爱,你母亲不要……”
现在杜郜所说的理由,不正是韩司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吗?!因为爱,因为恨……他不惜变得麻木不仁!
“咳咳……”杜郜忽然笑了笑,“其实在强上你母亲的那天,甚至亲手了断我最爱女人性命的那一天,我才明白一个道理。”
“道理?你这样的禽兽,也会明白什么道理?”
杜郜没有在意韩司的话,只是出声道:“有的时候,抢来的东西并不如相像的那么美好。”
韩司一怔,下一秒,他继续恢复成淡定的神色,再次开口道:“杜郜,无论你醒悟什么,无论你明白什么,我全家都是被你所害,你是杀人凶手,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!”
“对不起,我很抱歉,但是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,都没有任何用处了。不过……能死在你手里,我也算是瞑目了,只是……我有着遗憾。”
“阿景,你想见阿景对吗?”杜雪瑶知道杜郜的遗憾是什么。
提到阿景,杜郜笑了,那种慈爱和祥的笑只会在提到杜景行的时候流露出来,“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棍,但是……却疼在我的心里。”
随后,杜郜的笑演变的极为惨白……
杜雪瑶转头望着韩司,“韩司,阿景……”
“我不会让他见到杜景行的!”
“韩司……”
“这是他的报应!该!”
“雪儿,你是个好孩子。”杜郜的手发颤着,但是他努力地伸向杜雪瑶,“我做了很多错事,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,但是你却一点也不恨我。”
杜雪瑶一把握住杜郜的手,“我以前很恨你,但是……你所做的一切也是无可厚非不是吗?毕竟……你也是想给你的哥哥报仇。”
“雪儿,可不可以……叫我一声爷爷,替你,也替阿景喊我一声。”
杜雪瑶努力深吸一口气,而后喊出两个字:“爷爷。”
“哎……哎!”杜郜的声音渐渐虚弱,他连说话都变得比刚才更加吃力。
就在此时,外面忽然传出吼叫声,“放开我!我要见我爷爷!爷爷!”
杜景行被几个彪形大汉狠狠地拽着,甚至不断用鞭子鞭打着……
杜雪瑶看愣了,一下子也看傻了……她没想到阿景会出现在这里!
“爷爷,是阿景,是阿景!”就在杜雪瑶伸手握紧杜郜手掌之时,她倏地转头,杜郜却幸福的流下了泪,下一秒,他的手……从她的手掌内滑落……
“爷爷……”杜雪瑶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杜郜,她颤抖着伸手触上他的脖颈,“爷爷……你醒醒……爷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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